拥有千万粉丝的网红郭涛,以唱陕北民歌走红网落。6月初,郭涛受邀带着自己的团队走进泰国,直播带货化妆品、保健品等泰国产品,引得粉丝趋之若鹜,每场销售业绩达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毋庸置疑,直播带货和名气大小息息相关,但这也并非网红的专利。事实上,只要找准定位和市场,特别是用真情赢得粉丝信任,普通人也能收获流量并直播带货——这也正是网红经济的显著特征。
老挝姑娘嫁到宝鸡农村成百万网红
今年,是老挝姑娘杨玛丽嫁到陕西宝鸡农村的第四年,也是她接触短视频平台的第三年。作为宝鸡凤翔县第一个尝试 “互联网螃蟹”的人,杨玛丽带着全家人迈入小康。
有趣的是,婆家并非杨玛丽一个外国儿媳妇,玛丽的嫂嫂Mee也是老挝人,她们还是来自老挝的同一个村。对老挝女孩儿来说,嫁到中国,是一次改变自己贫穷困境的机会——杨玛丽不仅抓住了这次机会,更是利用跨国远嫁实现财富的积累。
2021年6月,中文已相对流利的杨玛丽开始在西瓜视频、今日头条、抖音平台上发布视频作品,一条“老挝人现在为什么觉得嫁到中国比嫁到美国更幸福”的内容让玛丽获得了第一次流量,卖点就是“老挝”与“中国”的生活差异化。视频画面中,她记录原汁原味的陕西农村生活,让每一位看完视频的粉丝都强烈感受到:农村是淳朴、有趣的,而玛丽是勤劳、乐观、聪明。在持续发布多条视频,流量渐渐稳定下来后,她开始尝试直播带货。从自家地里的苹果到四川爱媛果冻橙,玛丽和丈夫二胖赚到了互联网的第一桶金。
如今,杨玛丽也即将拥有自己的第一套房子,一切都朝着美好方向走去。然而,质疑声音也同时存在:一个小网红,都能这么赚钱,中国的网红经济变现能力似乎过于强劲?!
网红经济下城市也不甘为素人
网红经济下,连城市都不甘只是素人。当网红与城市开始第一次碰撞,这无疑是城市经济发展中的一次“技术革命”。而西安,则是第一批在自媒体时代打造网红城市的探索者。
西安较早注意到互联网营销宣传的重要作用,认识到融媒体平台的多手段传播是城市变现的起点,而传播力也决定着影响力。2017年年底,风靡全网的西安永兴坊“摔碗酒”开启城市短视频宣传时代,5块钱一碗的米酒一天能卖上万碗,成堆的碎碗背后传递的是令人欣喜的消息:“古城”与“网红”标签的碰撞试验成功,西安在互联网中大有可为。
2018年,一支38元的毛笔酥又吊足了网友胃口,这一道需要“毛笔头”蘸着“墨汁”吃的妙笔生花,同样为西安旅游品牌赋能,自此,西安紧密地与网红城市挂钩,搭上拉动经济发展的快捷列车。这也促使地方管理者日渐觉醒:网红经济也在塑造城市形象。
时间来到2019年11月,这段时间抖音平台上一段来自大唐不夜城不倒翁的表演视频在网络爆红。站在“不倒翁”上轻盈飘逸的“皮卡晨”迅速成为继摔碗酒、毛笔酥之后全新网红打卡体验地。当年,西安市的GDP总量达到了9321万亿元,同比2017年增长7%,而在2020年全国经济遭受疫情冲击下,西安市经济依然表现稳定,总GDP顺利突破1万亿大关。
持续发力下,“西安样板”成为全国文旅融合发展的模范答卷。在2022年,西安文化产业和旅游业增加值占GDP15%以上,全年接待境内外游客突破3.5亿人次,旅游业总收入达到5000亿元。2023年,西安在本年度的第一季度,增速位列全国“万亿元俱乐部”榜首。西安因地制宜的网红经济路线,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强劲活力。
网红经济的优势与弊端同样日渐凸显
在网红经济发展如日中天的当下,不少人对此表示深深的担忧,网红经济弊端也日渐凸显。
首先 “网红”素质参差不齐。在资本和流量的加持下,涌现出不少荒诞不经、吸引公众眼球的低俗博主,他们或夸张扭捏,或故作丑态,强化了人们对网红的负面认知。此外,一些偷逃巨额税款的网红主播,加之近年来网红主播的商品不时曝出货不对板等问题,一再透支着消费者的信任。
其次,想吃“螃蟹”的人越来越多,但往往大多数人都忽视了低门槛背后存在的低成功率,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在短视频中并不能赚到钱。快手数据显示,2022年三农视频创作者数量增加了64%。改变职业类型、追求更高收入是这一轮“职业迁徙”的主要动力。但本末倒置,被一夜爆红所迷惑,从而放弃自己本职工作,造成人财两空的人不在少数。
最后,网红经济作为新时代的产物,其相关法律法规尚不健全。网红经济发展中充斥着大量侵犯个人隐私权、名誉权的行为,同时网络暴力问题依旧严峻,网络平台的相关惩处措施也尚不完善。2020年底,抖音博主“小慧君”、“老婆爱吃巧乐兹”等赤度公司签约网红,因为不满公司的签约条款以及巨额解约金,于是合作策划了一场“诬陷老板性骚扰”的闹剧。
尽管“网红”一词存在诸多争议,不可否认的是网红效应背后所带来的网红经济,为社会发展创作的财富货真价实,网红经济已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板块,但更为深远的意义是,网红经济为“小角色”的出彩提供了可能。
“陕北霞姐”从陕北志丹县的一名普通农妇到坐拥千万粉丝的短视频博主,霞姐通过制作地道的陕北美食,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迅速走红,同时与日俱增的影响力也带动了家乡的产业发展。
值得关注的是,在网红经济时代下,以往被大众所忽略的“小众”城市,也有资格成为“顶流城市”。2020年年底,四川理塘的“甜野男孩”丁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遍全网,人气直逼流量明星。同时,丁真的爆红对家乡旅游业的引流效果明显,2020年最后3个月,理塘共接待游客23.93万人次,整个甘孜州共接待游客1037.91万人次,同比增长55.24%。而这,只是旅游淡季的数据。一个川西地区的高原小城,因为一个人的微笑,成为了许多人的旅游向往地。
2023年,好客山东是全国旅游业当之无愧的“学校标兵”和“学习进步获奖者”。今年3月份,淄博烧烤成为山东烧烤文化的引爆点,山东省进而迅速抓住机遇,乘势推出各省市路线专列,各地市也纷纷放大招,尤其是出台针对大学生的各项旅游优惠。多措并举之下,游客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给予的满满安全感与尊重感。来自美团的数据显示,今年山东“五一”假期的住宿提前预订量较2019年增长400%,另外,同程旅行平台发布数据显示,在“五一”旅游热度飙升榜前十名的城市中,山东占了六个,分别是淄博、威海、烟台、泰安、青岛、济南。
网红经济是一个仍在发展中的机会市场
面对“网红经济能不能持久“这个问题,笔者的回答是:一个“网红”不一定是持久的,但网红经济一定是持久的。
“惠子sscia”曾是18年抖音的现象级网红,来自西安的她一度成为直播圈的标杆,但被央视揭穿套路性打赏后,从超级网红到无人问津,她只用了2年时间。互联网的“淘汰法则”愈加残酷,消费者与日俱增、千变万化的内容需求,不断催生着新的网红IP,也不断督促着现有网红的内容升级和完善。
而网红经济,则是互联网时代中一个发展潜力仍巨大的机会市场。人类文明的进程已经步入信息时代,互联网下的网红经济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它犹如蒸汽时代的纺织机,电气时代的电动机,将长久地在一个时代中熠熠生辉。如今,互联网渗透进生活的方方面面,直播带货已然成为了一种新型的销售手段,它在为消费者提供了更直观、更真实的购物体验的同时,节约了更多的社会成本:一个人、一台手机,便可以独立完成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的订单。这一模式颠覆的是整个消费市场,就这一点而言,网红经济将长时间内与互联网消费者共存。